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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換回來呢?那之前還要她叫他的名字……

總歸這一切,只有一個答案——他,生氣了。

這著實讓京子莫名,被吻的是她,她還沒有發怒,為什麽他反倒先生氣起來?

……她為什麽沒有發怒?

尚太郎那個混蛋吻她的時候,她是主動踢開他,而且還覺得討厭,可是敦賀吻她的時候,她卻……沒有反抗?甚至連氣憤都沒有?

難道……京子甩甩頭,雙手合十抵著下巴,然後彎腰探進蓮的視線。

“那麽,我要上臺了哦。”

蓮似乎怔了片刻,隨後擡頭。“我很期待。”即便只是平靜的面容,他的話仍然讓她安心。“似乎有特別的計劃,是什麽?”

“秘密。”京子打開門的那一刻轉頭對他作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綻開一抹笑:“請為我加油……蓮。”躊躇了片刻,她忽然叫出了那個名。

蓮?他楞。

這絕對是勾引。

蓮伸出長指,頭痛地揉了揉眉心。

真要命。

☆ ☆ ☆ ☆ ☆ ☆ ☆ ☆ ☆ ☆ ☆ ☆ ☆ ☆ ☆ ☆

全場的燈光暗了下來。會場並沒有因為白晝而有多餘的光線。

慢慢地,舞臺上開始流淌一般地滾動出白霧,氤氳的煙霧模糊雙眼,讓人分不清真實還是夢幻。

一個黑色的身影,隨著樂聲,漸漸從白霧裏顯出了身形。

不破尚閉上眼,再睜開時,分明的血紅瞳眸中,異彩在流轉。

當他泛開一個邪肆的笑容時,卻於見到遠處臺下那個人影時僵住。

他和他,對視。

敦賀蓮。

不破尚終於知道,當他吻過京子之後,那仿佛要將之置於死地的眼神——從何而來。

11☆ ACT.10 光輝

“切,就算一片黑來增加神秘感,也改變不了失敗的事實。”雅未克輕嗤一聲,雙手插在褲袋裏,完全沒有要認真看演出的意思。

佇立在他身後的四楓院剎夜但笑不語,卻漸漸瞇起了眼。

年齡最小的川島讓咧開笑容:“嘿,雅未克,你惹剎夜生氣了。”

“他哪有生氣。”

淺野鬼雨瞥了剎夜一眼,“剎夜認真了。”

哈!雅未克不自覺退了一步。

“但不一定是因為你。”秋田廣之懶洋洋補上這一句。

因為剎夜目光深鎖的——是面前的舞臺。

舞臺旁,一貫性感幹練穿著的麻生春樹正擔憂著。

真的沒有問題嗎?雖然應不破任性的要求臨時改變舞臺計劃,可是現在狀況是一出接一出,就在十分鐘前,那個答應著一定會及時趕到的七倉美森卻突然致電說因為塞車而趕不及演出,本來在之前已經做好了應變準備的她卻因為不破一句“如果不改變原有計劃就放棄今天的後幾首曲目”而不得不順他的意,她不是不知道尚如小孩的性子,只是不明白為何一向把工作事務全權交由她的不破會突然想要插手舞臺效果之類的瑣碎事情?真是……讓人頭疼啊。

對了,還有那個女孩——京子。在聽到美森趕不及演出之後卻只在短暫的錯愕後閃現出認真的眼神,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表情,本來同臺的搭檔出了差錯,總會擔心影響之後的演出而不知所措,可是她……難道真的如她當初所感覺到的,這個女孩,已經具備了一個名藝人應該有的素質?

“麻生小姐,交給我吧。”

她這樣信誓旦旦的說,即便是如何不相信也讓人無法拒絕。

現在不再期望靠今日歌友會的宣傳來挽回單曲榜首的位置,只盼不要出差錯就好。提著一顆心,麻生春樹暗暗保佑著。

全場因為舒緩的樂聲,漸漸不由自主地安靜下來。

舞臺上,追光燈照亮不破尚沈默的臉龐,那一貫囂張跋扈的線條,竟在樂音的伴奏下,如同畫筆淡淡勾勒過般柔和起來,白色的短發反射得熠熠生輝,那幾縷垂肩的發辮不斷起伏飛揚,猶如魔艷的蔓殊莎華張狂怒放。

四周,是濃墨渲染似的黑暗,仿佛夜露深沈。

“無色的日光纏繞徘徊的傷……”尚性感低啞的聲線詮釋著歌曲中的情感:“記不起昨天你微笑的模樣……”

又一盞追光燈“刷”地從頂棚打下來,與此同時,鋼化玻璃鑄造的舞臺下亮起幽幽閃閃的熒光點,一圈圈的冰藍色的漣漪在尚的腳下綻開……

這是天使與惡魔初次相遇的那一刻。

追光燈照亮的,是一個偌大的透明玻璃箱,玻璃箱裏,蜷縮著一個美麗的天使。白色,純粹的白色,如同聖靈的洗禮,從頭至尾地覆蓋著她的身軀,只是一瞥,卻無端端被那一團原始安謐光暈裏的精靈攫取了目光。

“什麽?美森回來了嗎?”安藝祥子一驚,連忙拍拍旁邊的麻生春樹問道。

麻生春樹同樣不明所以:“剛剛她打電話來的時候說人還在電臺前的路上,根本就不可能。”

“那怎麽……”演出的原計劃,就是讓美森和京子在兩個人重新在舞臺上擺出那天拍攝PV的一些場景,這應該是極其簡單的布景式演出秀。至於那玻璃箱,是早先在這裏表演逃生節目用的道具,可以容納幾個人站在其中的兩個正方形箱子,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尚突然就提出要求借那些玻璃箱作為表演的道具。還要求舞臺燈光要使用追光燈,依次照亮左右兩邊的箱子,更反常的是他居然仔仔細細地交代了一遍燈光師。

“京子!”麻生春樹猛然醒悟:“只有可能是她了。”那些什麽舞臺效果的要求,就是為了讓她……

美麗的天使輕輕擡起頭,水盈而明亮的瞳眸望向正凝註她的惡魔——

他和她對望著,良久,即便他仍舊沒有忘記唱詞,可是卻怎麽也沒有移開他的目光。

白光,好耀眼。

居然就這麽大膽地決定了,和尚太郎那個混蛋同臺演出。

他望著她,仿佛吃了一驚,當然,因為這個演出的計劃她沒有告訴他,她只是說,請按照這樣去做,你只要像平常一樣就好。說那話的時候,她還是因為那個可惡陌生男人的譏諷而暫時放下了和尚太郎的仇怨,倒是他冷笑著要拒絕卻和她整整為此吵了五分鐘,簡直同以前那個性格惡劣的小男孩沒有兩樣。

但嘴上說不的尚太郎,卻在演出開始前的時候,對她咕噥了一聲:好了。

這一刻,一切在自己的預想中開始。

卻在剎那間,她的表情凝固。

要做的,就是愛他。這是她現在要演的角色,一個愛著惡魔的天使,縱然會被惡魔傷害,縱然會因為惡魔而消殞,可是仍舊愛慕著惡魔的愚蠢天使。她已經忘記愛是什麽東西,如果能夠表現出來,她也許就可以找回身為一個藝人所缺少的東西……

可是,愛一個人的那種感覺,到底去了哪裏?

那種誰要珍惜誰,誰要屬於誰的欲望,早就湮滅,到如今,波瀾不起如死水一樣的心,早就感受不到任何溫度。

她垂下眼,誰也註意不到,那雙美麗瞳眸中漸漸流逝的神采。

如果,還能夠覺得溫暖的話……也許她就不要這麽無所適從。她以為憑借著曾經對不破尚的情感,自己可以表現出愛的樣子,現在——竟毫無頭緒。

難道信誓旦旦地告訴所有人自己可以,可是演出卻以失敗作結?!

[上臺吧,最上。]

瞬間,腦海裏掠過蓮的聲音。

低柔的聲線,輕輕地,像是沈穩的大提琴,被悠悠撥動了琴弦……

她猛然擡頭,好似看著不破尚的眼卻是望向湧動的人群。

黑黝黝的一片,她什麽都看不見。

可是不知為什麽,她覺得,他,一定在看著她。

只是這麽想著,一種無法形容的東西,就開始打心底蔓延起來。

於是,就在臺上,目光交匯的那一剎,仿佛世間的所有光輝都被點亮,天使的笑容如薔薇綻放,那個表情……

小尚,我最喜歡你了!

是這樣說的,像以前那樣。不破尚楞住了。

楞住的人,不只是不破尚一個。

還有倚墻站在角落裏的男子。

他的眸光沈了下來。

那是她從前的感情……對於不破尚,仍舊可以回憶起的感情。明明早就一清二楚,為什麽,看到的時候,他卻覺得那麽礙眼,礙眼到想要把她從那個舞臺上拉回自己的身邊?

手機又震動起來。

『蓮!你怎麽還不回來!社長已經決定要讓你去米蘭,你……』

該怎麽做呢?他仰頭,一手撫著額,從帽沿下斜睨那一方的舞臺,突然低低地笑起來,胸腔跟著微微顫動,那笑聲在熱鬧的會場裏是這樣不起眼,剛剛溢出嘴角就被呼聲與樂聲覆蓋,仿佛它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仿佛它從來就不該存在過。

仿佛“它”從來就不該存在過。

他掛斷了通話,這一次的轉身,和她全然背道而馳。

☆ ☆ ☆ ☆ ☆ ☆ ☆ ☆ ☆ ☆ ☆ ☆ ☆ ☆ ☆ ☆

小尚,我最喜歡你了!

京……子?

不破尚的身體不由得一僵。

這樣的感覺,好熟悉,就仿佛又回到了過去那一個個亮著家燈的起風夜,那個紮著隨意發辮的女孩守在門前等他回來,或者一杯熱茶,或者一杯補丁,然後揚著憨傻的笑容叫,小尚小尚。

他微擡起下頷,用一種懷疑的目光審度她——依然是那張臉,依然是那雙眼,縱使沒有一如既往叫他的名字,他卻對這樣一個她熟悉非常。

搞什麽?她不是恨他恨得要死?

跋扈的劍眉倨傲地挑開一個斜角,那對如血湧動著殷紅色彩的眼瞳裏映照出她一如昔日的雅然笑靨。

“那孩子在做什麽?”舞臺邊的安藝祥子不解的看著臺上的表演。

尚今天發揮得不錯,沒有讓人忘詞或者跑調的擔憂,這比及某些新人的怯場表現好得多,也許是因為他已經磨煉過許多次的登臺經驗,更也許是他的自負根本不允許他有怯場的顧慮,這一點,也許只有自負如尚才能做得到,即便在那之前,他還因為被Azrael奪去銷售榜榜首之位而沈郁寡歡。

只是,那個孩子——京子,到底想要做什麽?在沒有搭檔沒有舞臺計劃的情況下,她到底能怎麽做?

撩整耳邊的卷發,安藝祥子瞥向另一旁皺眉關註臺上的女人——

麻生小姐,你也在擔憂著吧?

手,放在了玻璃上。

明晰的玻璃面上,她的手輕輕覆著,盈著笑又帶著好奇的眼望向玻璃另一面的人。

天使與惡魔要相愛——要怎樣相愛?

流暢低啞的歌音從惡魔的喉間彌散開來,而惡魔卻凝視著玻璃箱中的天使。

她,覆在玻璃箱上的手,讓他微怔。

尚,手。她淺笑的表情在這麽說著。

總是這樣,就算沒有說話,他總是能知道她要做什麽,或者她要他做什麽,這早已成為一種可怕的習慣隱然藏匿在過去十幾年的每一個日日夜夜裏,潛移默化地影響著兩個人。

白皙的手,美好的手形,天使的形貌仿佛成就一味暗香迷疊。

他挑眉,腳步卻不由自主地靠向她。

就如同初生的精靈,她彎腰打量著一個外來的新鮮事物,長睫輕眨,那泛著自然色澤的金發柔秀披風,好似流水淌動在她的肩頭。追光燈的白熾光芒為她蒙上一層淡薄的光華。

【起初,天使對惡魔產生了好奇。】

他走近她,帶著與生俱來般的傲氣與乖戾,黑色的皮衣更讓他如同暗夜裏緩緩踱步而現的魔魅之子,一步步接近自己的獵物。

你……到底是哪個京子?

帶著不信賴的目光,他卻將手慢慢地——覆了上去。

好像這麽做,他就能知道答案一樣。

一片玻璃,隔離了兩個人,隔離出兩個世界。

【厭惡神的惡魔,也第一次觸碰了光明的東西。】

她笑,他楞。

好像玻璃根本就不存在一樣,有灼熱的溫度直接煨燙到手心,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對他笑的女孩。

女孩的手,順著他寬大手掌的輪廓,覆著,然後摩挲。

他想他從來也沒有忘記過這樣的京子,只要有關於他的一切,她都奉為信仰;他想他也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京子,只消這樣小小的動作,他竟無法平靜。

兩只手,合而為一。

【天使和惡魔,相愛。】

不破尚的唇角,在不經意中,洩露了那麽一點點的笑容。

也只有出神的祥子知道,那笑,不同於以往。那是連她都沒有見過的,沒有任何虛假與邪肆的笑意。

“阿尚的樣子好深情啊啊啊……我都感覺被他的目光撫摸了一樣——”

“你也這麽覺得嗎?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尚呢!”

臺下轟然躁動起來,氣氛隨之高漲不已。

“不對——”祥子轉向麻生春樹:“麻生小姐……”

“我知道了。”麻生春樹顯然和她有著相同的顧慮,匆忙走到了舞臺音響設施那一角——

“阿尚,你在做什麽!舞臺!別忘了你的任務是演唱!”

不破尚是在耳機裏這一聲訓斥中驚醒。

縱使之前並沒有忘記演唱,因為都是慢拍的曲調,也有過渡段穿插,所以沒有出什麽問題,但是如果任其這樣下去,他不認為自己真的可以不出半點差錯。

而這點,是連京子也料想不到的。

許多年前在不破尚心中種下的種子,卻在決裂數月之後,於一次偶然裏,在自己的澆灌之下,開始萌芽。

該死!他居然被她帶動了!不破尚忽然猛抽回手!

“糟糕!”祥子驚呼,這樣太不自然了!

玻璃箱中的天使因為這一變故,原本的笑意被驚訝取代,隨後,伴著歌曲哀傷的曲調,神色黯淡無光。

【惡魔清楚的明白,這樣的感情會令彼此毀滅,他必須離開,而天使,因為他的離開而悲哀……】

“要離開,命運不允許的羈絆……”他沒有放過京子小小的變化,原本唱出口的詞都在霎那間不禁染上了身不由己的哀傷,這本該是他向來無法演繹出彩的小節,因為他總是在制作人辛苦向他詮釋惡魔情感的時候對那樣的情緒覺得可笑又滑稽。

這一刻不僅僅是安藝祥子,就連麻生春樹以及在場的唱片制作人員也都目瞪口呆。

眼淚,陡然從眼角滑落,失了愛的天使,無家可歸。

“被吸引的,不僅是視線,還有連我也無法處理的‘時光’和‘情緒’……”他第二次表演的時候見到她哭,原本一再對自己的警告居然在頃刻間化為烏有,就連目光也無法輕易控制。

而玻璃箱裏的她不斷地想要掙紮,不斷想要沖破這一層束縛,那哭泣的模樣讓所有人都心生不忍。

白皙的雙手依然覆在光滑的玻璃面上,像是在指責惡魔的負心忘義——

他沒有!連不破尚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突然就會冒出這樣的念頭想要為自己辯駁,他已然站在玻璃這一端,此時的音樂正是舒緩的過渡段,他隱忍著想要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的欲望,只是重新回到她的面前,無語。

“插在我黑暗面的你……是無法拔除的——光之荊棘……”

手,再次覆上。

[每次她哭的時候,他從來都只會呆呆站在她面前,什麽都不說。]

【惡魔還是無法放棄對天使的愛,他們不被允許的戀情,持續著……】

“我明白了!”在許久的皺眉之後,麻生春樹恍然大悟。

“明白什麽?”祥子不解。

麻生輕笑起來:“簡直是……天才——最上京子。”

“呃?”

“不單單是帶動尚的情緒,光是這煞費苦心的臨時布景,已經讓我驚嘆。”她不急不籲地解釋道:“玻璃箱,是看不清卻又真實存在的屏障,用玻璃箱來阻隔兩個人,卻是表現整首歌意境的最好方法。因為他們兩人本身之間的水火不容,如果直接面對面的接觸,誰也放不開,有這麽一層阻隔更容易演繹自己的角色。而這個時候,天使與惡魔這兩個角色也存在不能共處的難題。一個玻璃箱,象征看不見的神與俗世規則的束縛,讓天使無法掙脫去尋找自己的愛情,而惡魔,看似瀟灑自由,卻早就因為困在囚牢中的天使而陷入了另一個更大的桎梏——想要觸碰不能觸碰,想要拯救無法拯救。這樣的兩個人從此淪為愛情的囚徒——《Prisoner》。”話末,在祥子還無法消化完這番解釋之前,麻生春樹笑著重新把目光放回舞臺上,如果她沒有猜錯,那麽——

天使開始虛弱,身體倚著玻璃漸漸下滑。

【天使的生命,因為這段戀情而向逐漸步入萬劫不覆。】

過渡段的□,樂聲激揚,追光燈突地熄滅!

就在所有人還在為這一幕掛心不已時,另一端的玻璃箱在下一刻亮起——

映現出一個全然不同的,天使。

“是啊。”麻生春樹輕嘆:“那也是一個,受困在感情與規則裏的……□。”

☆ ☆ ☆ ☆ ☆ ☆ ☆ ☆ ☆ ☆ ☆ ☆ ☆ ☆ ☆ ☆

“蓮,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阿,是。”蓮擡起頭,指尖輕按眉心,轉而以一貫的優雅微笑回覆。

社皺了皺眉:“你不舒服?”

“不,也許是有點累而已,請繼續吧。”他不能連工作都心不在焉。

白了一眼這不爭氣的藝人,羅利早將他的偽裝了然在心,他狀似無奈地一攤手:“我真不知道在我英明的帶領下培養出這樣的貨色我怎麽敢送去米蘭,……”

蓮只覺得頭更痛。

“我不會去。”雙手交握支撐著下顎,他平靜地作了決定。

“你必須去。”羅利毫不讓步,也沒有看他,只是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我的目標,只是做一個實力演員。”

“這是讓你接近你真正目標的最好機會,”羅利悠悠說道:“如果你不把握的話,一輩子都別想逃開。”

蓮的臉色一黯。

叩叩叩。

社還在因為這一端兩個人莫名其妙的對話而滿頭霧水,能有打破這緊張氣氛的事是再好不過,他連忙打斷:“應該是瓊斯女士到了。”

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兩個高挑的美人。

“好久不見了,羅利。”進門的先是一個將近四十歲氣質高貴的女人,同羅利打了個熟絡的招呼,隨後望向坐在沙發上的蓮:“這位就是敦賀先生吧?我是這次米蘭‘次元’時裝展的設計師塔·瓊斯,初次見面,希望我們合作愉快。”話未完,她又像記起什麽,招來身後如出一轍高貴有禮的女孩——

“忘了介紹,這是你此次的搭檔,我的女兒——千鶴紗音。”

12☆ ACT.11 失而覆得

“謝謝您的幫助!”充滿朝氣而又喜悅無比的女聲在走廊的拐角處響起,連空氣都仿佛沾染上了勝利的滋味。

“你可真是神通廣大,連魔術師都被你收買了呢。”淺淺一笑,麻生春樹讚賞地端詳著面前已回覆樸素打扮的少女,好像眼前一切都已經平靜下來。而實際上,敏銳如麻生,如何感受不到,早在隱約之中,驚濤駭浪已經伴隨著這個少女的覺醒而蟄伏在她的命運裏,總有一天,那女孩的光芒會如同海嘯洶湧澎湃而鋪天蓋地。

Star,屬於她的昭示。

京子聳聳肩,嘴角依然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因為在苦思冥想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道具,還算是我運氣好,表演魔術的前輩還沒有離開~”那個叔叔真是大好人,她不過是緊張兮兮地對他擺出了一個表情,他就立馬答應幫忙了。

麻生絕對猜想不到京子和她死忠的怨京仆人們只消作出怎樣一個晦暗的表情,就足以讓魔術師在三秒內崩潰自己的職業操守。

“哈。”涼颼颼地一聲低哼,有人用鼻冷嗤表示不屑:“不過是請了魔術師讓自己從一個玻璃箱瞬間轉換到另一個玻璃箱而已,你當我的歌友會是魔術表演秀嗎?”流光閃耀的金發一揚,環胸倚墻靠著的某人很是不滿意。

當然不滿意,這個女人表演完白天使的角色之後就立刻變成那個□做什麽?!更可恨的是,表演一結束就一副翻臉不認人的樣子做什麽?!

“嘖。”

同樣從鼻尖冒出一聲冷哼,她徑直從他身邊“跨”過。

完全無視。

“你……”不破尚氣結,不由自主地捉住她的手——

她猛然回頭,惡狠狠地瞪他,比及平時表演未緒的怨憤千百倍不止!

不破嚇了一跳,反射性地松了手。

“好了,尚,所以說你實在沒有表演天分。”麻生春樹像是看小孩子過家家一樣覺得可笑,這一對冤家實在是“易結卻難解”,“京子今天的表演連我都嘆為觀止呢。”

“真、真的嗎?!”驟然一陣風刮到麻生面前,大眼閃爍著無比閃亮光芒的少女沖到她面前,好像小狗一樣雙手拳在胸前討好地等著她的答覆。

她這種截然不同的態度是什麽意思……不破無趣地瞇起眼。

被京子的表情牽起了邪惡情緒,麻生第一次想嘗試作弄這個小鬼:“對呀,特別是和尚演相愛的對手戲那一段,所有人都以為你們真的是在戀愛啊。”

“胡說八道!”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反駁起來!

你看你看,麻生在心裏輕嘆,這樣讓人不懷疑都難吧?

“對不起——我來晚了——”遠遠地傳來女孩的叫聲,然後從走廊另一端跑來一個氣喘籲籲的人兒:“阿尚——對不起——”

“呀,呀。”不破邪氣地勾起笑容:“你還知道來啊?”

“我不是故意的——正好交通堵塞——”聽出不破語帶譏諷的說話方式,美森匆忙辯解,一遍又一遍地道歉。

“反正也不……”尚還打算說些什麽,忽然痛呼了一聲,抱起腳閃到了一邊。

“尚?”

“不用擔心他,”京子直接把不破尚這個礙眼的角色從眾人視野裏清除出境:“美森,你沒有耽誤演出,不用太自責。”她希望能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

七倉美森不解的皺眉:“沒有耽誤?”

“是啊,京子已經把你的角色演得很好啦!演出好得很!”不破因為賭氣美森能夠把放他演出的鴿子,連京子是否是敵對立場也不顧了,想來美森口口聲聲說什麽喜歡他,到最後這就是她表達重視的方式?

京子一瞪他,而美森一呆。

幾秒鐘後,眼淚從美森的眼角滾落下來,她開始劇烈地抽泣。

“餵餵——沒事你哭什麽?”不破話未說完,美森奔過前來抱著他的手臂大哭,轉而又憤恨地瞪向京子:“我不會輸給你的!”

來了,又是糾纏不清的三角戀,麻生頓覺世界灰暗。

阿?京子指著自己——無緣無故,她又怎麽了?

“我一早就知道了,你還喜歡阿尚對不對?!所以你要把我的機會都搶走,你要把阿尚從我身邊搶走!”她孩子氣地大叫著:“阿尚是我的!我絕對不會把他讓給你!”

不破尚翻了個白眼,他從來都不屬於誰,拜托。

但是下意識地,他偷偷窺視京子的反應——

“放心啊。”

京子瑩潤的薄唇勾起一絲冷漠的笑,“我對他完全無興趣阿。”

他,怔住。

******

京子滿臉堆著愉悅的心情向出口走去。

目的達成,雖然要和不破尚太郎那個惡心的家夥演對手戲,還差點被他“意外”◎¥%(自動屏蔽),但是演出的效果看來非常好呢,這樣的話,那個什麽混蛋男應該也看得到了吧,因為這個演出在電視臺也會反覆播放,讓他好好知道一下以貌取人是多麽幼稚的行為!

啊!對了!她猛地舉起自己的手打量——跟不破隔著一個玻璃碰到了啊!用那麽肉麻的動作碰到的啊!回去一定要用硫酸消毒幹凈啊啊啊啊啊!(你要自殺麽?= =)

怨京們也同她一樣驚聲尖叫著鄙視那只不屬於同胞的手——

“真是有趣的畫面。”突然一個清淺的笑聲打斷了她的臆想。

一只手輕易揪住怨京一號,好整以暇地把玩著。

京子轉過頭,是一個陌生的男子。

容貌俊秀雋永,一襲及腰的長發,手上還從手臂直到掌間纏繞著黑色絲帶。

“呃,你是?”

美人,好像雕琢的工藝品一樣精致的美人,肌清骨秀,發繒眸長,舉手投足間都恣意游走著淡雅如菊的氣息。

好久沒有見過這樣有日本古風味道的人了……

“四楓院剎夜,Azrael樂隊主唱兼貝斯手,初次見面,京子小姐。”丟掉手中不斷咬人的怨京,他有禮地伸出手。

這讓她也趕忙伸手回應起來,良好的禮儀教養早就讓這成了她的反射性動作。“我是最上……咦?你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準確來說不只是你的名字,你的身高乃至三圍我都一清二楚。”他說得一派輕松,閑散而不乏調侃的口氣甫出口立馬換來一個女孩退避到十尺之外。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儀表堂堂卻是披著人類外衣有著禽獸心理的怪叔叔?!

“咳、咳。”他低笑地正色道:“我只是開個玩笑,放心,我並不是什麽有怪異企圖的男人。”

京子還是用狐疑的眼神堤防著她,保持安全距離。

聳聳肩,四楓院剎夜無奈地解釋:“因為在那之前,曾經調查過你的資料。”

果真還是怪叔叔!

看到她更加不信賴的眼神,四楓院剎夜終於收起禮儀性的笑容。

“實際上,我需要你參加關於Azrael新專輯的PV宣傳短劇演出。”

……沖擊太大,一時間還沒有回過神來。

“PV?”難道是之前看了她參加不破PV的拍攝?

“是的,說得更清楚些,是需要你作為Azrael樂隊新專輯所有宣傳活動的中心,我相信你一定會對這份工作感興趣。”

“四、四楓院先生……”

“我比你大兩歲而已。”他看起來很老?

“那麽,四楓院君,你確定你沒有找錯人麽?”整張專輯宣傳活動的中心,這樣責任重大的任務,交給她一個不知名的新人……

“Azrael也是新興的樂隊,你不用有什麽壓力。”

那壓力就更大了吧!新興樂隊就用她這樣的新人,要是……

“剎夜從來也都是用新人的。”突然不知從哪裏插入的一句話飄進她的耳朵。她轉過頭望向聲源——

“啊!你是那個……”卑鄙無恥下流齷齪自以為是的混蛋男!

“是我。”秋田廣之伸手示意,不過要是他知道京子在心裏暗自給他下了什麽樣的定義,他一定不會這麽爽快地承認。

“你也是樂隊的成員……”她的興趣頓減,突然有了種馬上回絕的沖動。

“切,雖然剎夜承認你,但是我可沒有。”即使看了她的表演的確有值得讚許的地方,不過平民化就是平民化,這樣的女孩怎麽可能出彩?也不明白剎夜是怎麽回事,雖然專輯大多數制作都是由他來負責,可是這次的眼光,說什麽他也無法接受。“演技這種東西,不是像你這種一點明星氣質都沒有的小女生能夠揮灑自如的。”

四楓院剎夜明顯感到身邊的氣息頓然暗沈下來,但是他絲毫沒有制止秋田的胡言亂語,反倒是唇角,隱隱似笑非笑。

你這家夥還是不吸取教訓地狂妄自大……京子緊緊握起拳——

“也許是有那麽點勉強。”剎夜攤開手,小聲嘆道。

催化劑轟得讓火苗熊熊燃燒!

“我接受!”

歌友會散場半小時後。

說起來敦賀先生到底去了哪裏,明明那時候感覺他還在附近的,怎麽演出之後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呢?京子站在出口處左右張望,輕便的休閑裙與不著任何打扮的她在人群中顯得沒有一絲特別,兩旁的人匆匆來去,沒有人會註意到她。

“姐姐——”

感覺裙角被人拉扯了一下,京子彎□,是一個可愛的小男孩。

“怎麽,跟家人走散了嗎?”她溫柔地微笑。

小男孩遞上一張白紙條:“有個大哥哥要我把這個給你。”

“大哥哥?”她疑惑地偏過頭。

“嗯,一個好高好高的大哥哥。”小鬼把手舉起來,作出一個“很高很高”的姿勢。

京子恍然大悟:“噢,謝謝。大哥哥還有說什麽嗎?”

“唔……”小男孩把手指抵在唇邊努力回想,然後突然記起什麽:“有!”他讓自己作出大人的模樣,然後兩手抱著胸,學著壓低帽沿的樣子,小小聲地說:“……沒有資格……”

啊哈?這是什麽意思?

“大哥哥要走之前是這麽小聲說的,啊——姐姐我要走了,媽媽在叫我了——拜拜!”

“拜拜,路上要小心哦!”

京子收回再見的手勢,隨即疑惑地打開了紙條——

演出加油,我相信你能做到。

有事先走了,抱歉。

敦賀

只是……這樣的話啊……

那麽之前她感覺到敦賀先生在場,只不過是錯覺咯?這麽想,突然心臟就好像被什麽堵住了似的,悶悶沈沈。

她死死盯著紙條上那兩行字,不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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